第2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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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2 章
藍瀾剛到星君府外頭，她便聽見府裏傳來乒鈴乓啷的聲響，並且看見後院的方向冒了煙。
“這……”藍瀾睜大了雙眼並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，提著裙子就一路跑進星君府直沖後院。
後院那屋頂已是千瘡百孔，這會兒辟天掛在房檐上氣得靈體冒煙，虞鳶坐在屋脊上，兩條腿懸著，臉黑得不行。
“你們怎麽回事？”藍瀾又驚又急。
郁長臨臉色微冷，擡頭對那兩個禍首道：“如今小瀾兒回來了，你們自己說吧。”
然而那一人一靈互相生著氣，誰都沒有開口。
辟天終是忍不下去了，回頭橫了虞鳶一眼，道：“比狗東西還氣人，要不是我沒有劍體，早教這毛丫頭做人了。”
虞鳶從屋頂上跳下來，站在藍瀾身邊，趾高氣昂地看著辟天，道：“上古劍靈只會找我這後生晚輩的茬，也不知羞。”
辟天怒得把屋頂上所剩無幾的幾片瓦都給炸了，沖郁長臨道：“狗東西，快把劍體還給我，我要好好教訓這條不知天高地厚的鰻魚精！”
虞鳶順勢躲去藍瀾身後，不忘向辟天示威。
辟天性子暴躁，虞鳶也是大小姐脾氣，這兩人湊一塊確實容易出事，但藍瀾沒想到的是，郁長臨居然對此不聞不問。
藍瀾回頭去看郁長臨，不滿道：“師父，你怎麽不攔著他們？”
郁長臨將藍瀾拉到自己身後，免得被虞鳶做了擋箭牌，這才解釋道：“這兩人就為了你走後第二天那頓晚膳究竟吃什麽鬧到現在。你不在，我吃仙草喝仙露都沒問題，虞鳶硬要做飯吃，要辟天幫忙。辟天只想吃香燭，哪肯動手，這就鬧到現在。”
這個理由實在讓藍瀾大跌眼鏡，可看著那千瘡百痍的屋頂，再想想這段時間裏星君府的雞飛狗跳，郁長臨那句“家都不像家”看來是沒騙她。
無奈嘆了口氣，藍瀾問道：“今天想吃什麽？”
“蝦！”
“香燭！”
“想得美。”郁長臨道，“不把屋頂修補好，什麽都別想吃。”
虞鳶和辟天雖然因為打不過郁長臨沒敢當場反駁，可眼下藍瀾回來了，他們便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剛回來的星君府女主人。
藍瀾的目光在三人中逡巡，最後指著辟天和虞鳶道：“你們兩個拆家，得盡快把屋頂補好。”又轉身去看郁長臨，道：“師父你縱容他們鬧事，一起補。”
其實郁長臨並非沒管，否則星君府哪可能只有後院這一處遭殃，不過是懶得時刻看著虞鳶和辟天，才給了他們一小片地方去鬧，反正最後等藍瀾回來，都會回歸正軌的。
聽藍瀾下達處罰之令，辟天和虞鳶皆是愁眉苦臉，只有郁長臨甘之如飴，道：“好，明天就開始修補，小瀾兒監工。”
如此一番小鬧，消除了藍瀾離開半個多月對大家的生疏感，晚膳的時候，她看著虞鳶和辟天依舊爭鋒相對又不敢鬧大的樣子，覺得這樣的熱鬧真好。
“雲笈說這趟順道將你體內的濁氣清了大半，種下的神仙筋已經與你骨髓相融，接下去就要正式開始修行了。”郁長臨對藍瀾道。
藍瀾端著碗的手驀地一顫，險些打翻了，道：“嗯，我知道，雲笈師伯和我說了一些。師父，我想換個地方修行。”
“換個地方？”郁長臨聽見從藍瀾心底傳來的聲音，驚疑道，“你怎麽想到去昆侖山？”
“那裏不是很多仙家修行得道的地方嗎？而且靈氣充盈，在那裏修行事半功倍。”這是心裏話，藍瀾沒有說謊。
“一重天還不及人界？”郁長臨追問道，可看藍瀾堅定的神色，他剛才還有些咄咄逼人的神情瞬間軟和了下來，道，“好吧，你既決定了，我幫你在昆侖山上選個最適合修行的地方。”
“我想好去哪兒了。”
“想好了？哪兒？”
“清雪洞。”
郁長臨眸光一暗，神色微變，道：“你怎麽知道清雪洞的？”
“我和雲笈師伯聊天的時候，她告訴我的。說那裏是昆侖山靈氣最盛之地，出過萬年來天界最厲害的女仙，我就想……”發現郁長臨的目光明顯閃避，藍瀾心頭一陣洩氣，隨即停了下來。
虞鳶見狀問道：“你們怎麽了？”
藍瀾強顏歡笑道：“在跟師父說，我要去昆侖山修行的事。”
“昆侖山？你跑那天寒地凍的雪山去幹什麽？跟我回黑沙海都比去那兒強。”虞鳶不解道。
“你懂個屁，昆侖山是多少天界仙家得道的地方，我主……”辟天見郁長臨即刻飛來一個眼刀，加上他也不願意在此時重提舊事，便只能閉嘴，怏怏地坐了回去。
“打算什麽時候去？”郁長臨問道。
“修好後院的屋頂吧，我也好多做些準備。”說完，藍瀾開始胡亂往嘴裏扒拉飯。
郁長臨知道藍瀾有心事，但如今這丫頭刻意隱藏內心的想法，即便他使用心念也窺探不到她究竟在想什麽，不免擔憂起來。
郁長臨料定是在六重天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時，他既無法從藍瀾那裏知道真相，再想辦法從雲笈處打探虛實，可依舊無所斬獲。
聽說藍瀾要去昆侖山，雲笈和須宜都趕來送別。
雲笈送了一些輔助修行的仙藥，一股腦塞給藍瀾，道：“我特意問柳辰要來的，說是能對初期修行有用。”
“師姐，你跟柳辰到底什麽關系？怎麽你說什麽他都聽？”須宜酸不拉幾問道。
雲笈瞥了須宜一眼，道：“管好你自己吧，什麽時候去晉升試煉？”
須宜瞬間蔫了，轉頭交給藍瀾好幾本冊子，道：“師叔沒什麽寶貝，就這些符咒註解，你在昆侖山要是覺得悶了，就翻開看看，權當畫畫解悶了。”
“公然搶徒弟？”郁長臨調侃道，“小瀾兒好好的劍修學畫符幹什麽？如果她這段時間的心劍沒能初成，我第一個就拿你祭劍，誰讓你擾亂她的心神。”
須宜可憐巴巴道：“小瀾兒，你可要為師叔作證，不是你師父說的那樣。”
藍瀾抱著符咒註解和仙藥，故作嚴肅地看著郁長臨，道：“師父，我不在的日子裏，你不能再欺負師叔，他已經很不容易了。”
雖是有些心事未解，但師徒二人還是默契地瞥了雲笈一眼，相視而笑。
郁長臨郁結數日的心情因此才有些好轉，對那兩個同窗道：“我們先走了。”
如此眾人告別，郁長臨將藍瀾和虞鳶一起帶到昆侖山清雪洞。
一張冰床，一張雪桌，兩張雪凳，以及不少倒掛的冰棱子，這裏就再沒其他東西了。
虞鳶對這樣的環境非常不滿，道：“我不想待在這裏，藍瀾，我們回去吧，在星君府修行也是一樣的。再說，離你師父還近，有什麽問題能立刻找他幫忙。”
清雪洞中的條件確實比藍瀾想象得艱苦得多，她有些歉意，對虞鳶道：“不然我一個人在這兒就好，你和師父回去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郁長臨斷然拒絕道，“昆侖山確實靈氣充盈，此時也不知有多少地仙正在山中修行。但仙可修，妖亦可修，你一個人在這兒太危險，讓虞鳶留下來保護你，我才放心。”
“我可以的。”藍瀾不知道哪來的倔勁兒，想要拒絕郁長臨的好意。
“不要虞鳶也可以，我留下來守著你。”郁長臨道。
藍瀾本就想和郁長臨分開一段時間，借著清修平覆心情，若是讓郁長臨留下來，她又何必到昆侖山來呢。
見藍瀾妥協，郁長臨囑咐虞鳶道：“我每十天會來一趟，查看小瀾兒的心劍修煉情況。這段時間用來打根基非常重要，你得時刻註意，不能有任何差池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虞鳶有些不耐煩道，“看在你修覆了泉眼，救了我所有族人的份上，我會好好還你這份恩情的。”
轉眼間，郁長臨發現藍瀾正在仔細觀察著洞中的情況，像是在尋找什麽。
“這裏常有人來嗎？”藍瀾的目光順著那一道一道的冰棱落在那張病床上，伸手去觸，只是剛剛碰到指尖便傳來透心的寒意，“雖然陳設簡單，但是一塵不染，也沒見外頭的雪灌進來，不像空置多時的樣子。”
“你沒見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穿過了結界嗎？顯然是有人想保持洞中的一切，用結界將這兒隔絕開來了。”虞鳶擡眼，見一條冰棱隱有流光，便伸手要去掰。
“別動！”郁長臨喝止。
這一聲來得突然，驚了虞鳶，也震得藍瀾心頭一顫，不由自主地嘆了一聲。
虞鳶惱道：“你幹嘛？不就是條冰棱子嘛，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？”
郁長臨眉間隱有怒意，但不願多和虞鳶糾纏，道：“不是看小瀾兒要在這兒修行，你都別想進來。你好好照顧小瀾兒就是，別碰其他東西。”
虞鳶不服氣地給了郁長臨一個白眼：“狗神仙，誰稀罕這破地方的東西。”
話雖如此，她還是覺得這些長長短短還流有光華的冰棱煞是好看。
郁長臨很快緩過情緒，對藍瀾道：“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，如果想師父了就跟你這耳墜說話，我能聽見。”
“什麽？”藍瀾下意識去摸自己的紫螺耳墜，“這耳墜……”
“以往你就算不在我身邊，也有雲笈他們在。如今你要在這裏待上多時，又沒個可靠的照顧你，所以就用這耳墜傳訊，我隨時能聽見。”郁長臨解釋道。
“好，謝謝師父。”藍瀾道。
之後二人又簡短說了幾句，郁長臨便先行離去。
藍瀾站在洞口，看著那藍衣仙人騰雲遠去，摘下那一雙紫螺耳墜放在掌中，低頭看著，心裏卻道，郁長臨寧可用這種辦法，也不願意去除隔絕咒，讓她也能用心念與他相知，他是藏了多少不想讓她知道的心事——
那些心事又關於誰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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藍瀾剛到星君府外頭，她便聽見府裏傳來乒鈴乓啷的聲響，並且看見後院的方向冒了煙。
“這……”藍瀾睜大了雙眼並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，提著裙子就一路跑進星君府直沖後院。
後院那屋頂已是千瘡百孔，這會兒辟天掛在房檐上氣得靈體冒煙，虞鳶坐在屋脊上，兩條腿懸著，臉黑得不行。
“你們怎麽回事？”藍瀾又驚又急。
郁長臨臉色微冷，擡頭對那兩個禍首道：“如今小瀾兒回來了，你們自己說吧。”
然而那一人一靈互相生著氣，誰都沒有開口。
辟天終是忍不下去了，回頭橫了虞鳶一眼，道：“比狗東西還氣人，要不是我沒有劍體，早教這毛丫頭做人了。”
虞鳶從屋頂上跳下來，站在藍瀾身邊，趾高氣昂地看著辟天，道：“上古劍靈只會找我這後生晚輩的茬，也不知羞。”
辟天怒得把屋頂上所剩無幾的幾片瓦都給炸了，沖郁長臨道：“狗東西，快把劍體還給我，我要好好教訓這條不知天高地厚的鰻魚精！”
虞鳶順勢躲去藍瀾身後，不忘向辟天示威。
辟天性子暴躁，虞鳶也是大小姐脾氣，這兩人湊一塊確實容易出事，但藍瀾沒想到的是，郁長臨居然對此不聞不問。
藍瀾回頭去看郁長臨，不滿道：“師父，你怎麽不攔著他們？”
郁長臨將藍瀾拉到自己身後，免得被虞鳶做了擋箭牌，這才解釋道：“這兩人就為了你走後第二天那頓晚膳究竟吃什麽鬧到現在。你不在，我吃仙草喝仙露都沒問題，虞鳶硬要做飯吃，要辟天幫忙。辟天只想吃香燭，哪肯動手，這就鬧到現在。”
這個理由實在讓藍瀾大跌眼鏡，可看著那千瘡百痍的屋頂，再想想這段時間裏星君府的雞飛狗跳，郁長臨那句“家都不像家”看來是沒騙她。
無奈嘆了口氣，藍瀾問道：“今天想吃什麽？”
“蝦！”
“香燭！”
“想得美。”郁長臨道，“不把屋頂修補好，什麽都別想吃。”
虞鳶和辟天雖然因為打不過郁長臨沒敢當場反駁，可眼下藍瀾回來了，他們便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剛回來的星君府女主人。
藍瀾的目光在三人中逡巡，最後指著辟天和虞鳶道：“你們兩個拆家，得盡快把屋頂補好。”又轉身去看郁長臨，道：“師父你縱容他們鬧事，一起補。”
其實郁長臨並非沒管，否則星君府哪可能只有後院這一處遭殃，不過是懶得時刻看著虞鳶和辟天，才給了他們一小片地方去鬧，反正最後等藍瀾回來，都會回歸正軌的。
聽藍瀾下達處罰之令，辟天和虞鳶皆是愁眉苦臉，只有郁長臨甘之如飴，道：“好，明天就開始修補，小瀾兒監工。”
如此一番小鬧，消除了藍瀾離開半個多月對大家的生疏感，晚膳的時候，她看著虞鳶和辟天依舊爭鋒相對又不敢鬧大的樣子，覺得這樣的熱鬧真好。
“雲笈說這趟順道將你體內的濁氣清了大半，種下的神仙筋已經與你骨髓相融，接下去就要正式開始修行了。”郁長臨對藍瀾道。
藍瀾端著碗的手驀地一顫，險些打翻了，道：“嗯，我知道，雲笈師伯和我說了一些。師父，我想換個地方修行。”
“換個地方？”郁長臨聽見從藍瀾心底傳來的聲音，驚疑道，“你怎麽想到去昆侖山？”
“那裏不是很多仙家修行得道的地方嗎？而且靈氣充盈，在那裏修行事半功倍。”這是心裏話，藍瀾沒有說謊。
“一重天還不及人界？”郁長臨追問道，可看藍瀾堅定的神色，他剛才還有些咄咄逼人的神情瞬間軟和了下來，道，“好吧，你既決定了，我幫你在昆侖山上選個最適合修行的地方。”
“我想好去哪兒了。”
“想好了？哪兒？”
“清雪洞。”
郁長臨眸光一暗，神色微變，道：“你怎麽知道清雪洞的？”
“我和雲笈師伯聊天的時候，她告訴我的。說那裏是昆侖山靈氣最盛之地，出過萬年來天界最厲害的女仙，我就想……”發現郁長臨的目光明顯閃避，藍瀾心頭一陣洩氣，隨即停了下來。
虞鳶見狀問道：“你們怎麽了？”
藍瀾強顏歡笑道：“在跟師父說，我要去昆侖山修行的事。”
“昆侖山？你跑那天寒地凍的雪山去幹什麽？跟我回黑沙海都比去那兒強。”虞鳶不解道。
“你懂個屁，昆侖山是多少天界仙家得道的地方，我主……”辟天見郁長臨即刻飛來一個眼刀，加上他也不願意在此時重提舊事，便只能閉嘴，怏怏地坐了回去。
“打算什麽時候去？”郁長臨問道。
“修好後院的屋頂吧，我也好多做些準備。”說完，藍瀾開始胡亂往嘴裏扒拉飯。
郁長臨知道藍瀾有心事，但如今這丫頭刻意隱藏內心的想法，即便他使用心念也窺探不到她究竟在想什麽，不免擔憂起來。
郁長臨料定是在六重天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時，他既無法從藍瀾那裏知道真相，再想辦法從雲笈處打探虛實，可依舊無所斬獲。
聽說藍瀾要去昆侖山，雲笈和須宜都趕來送別。
雲笈送了一些輔助修行的仙藥，一股腦塞給藍瀾，道：“我特意問柳辰要來的，說是能對初期修行有用。”
“師姐，你跟柳辰到底什麽關系？怎麽你說什麽他都聽？”須宜酸不拉幾問道。
雲笈瞥了須宜一眼，道：“管好你自己吧，什麽時候去晉升試煉？”
須宜瞬間蔫了，轉頭交給藍瀾好幾本冊子，道：“師叔沒什麽寶貝，就這些符咒註解，你在昆侖山要是覺得悶了，就翻開看看，權當畫畫解悶了。”
“公然搶徒弟？”郁長臨調侃道，“小瀾兒好好的劍修學畫符幹什麽？如果她這段時間的心劍沒能初成，我第一個就拿你祭劍，誰讓你擾亂她的心神。”
須宜可憐巴巴道：“小瀾兒，你可要為師叔作證，不是你師父說的那樣。”
藍瀾抱著符咒註解和仙藥，故作嚴肅地看著郁長臨，道：“師父，我不在的日子裏，你不能再欺負師叔，他已經很不容易了。”
雖是有些心事未解，但師徒二人還是默契地瞥了雲笈一眼，相視而笑。
郁長臨郁結數日的心情因此才有些好轉，對那兩個同窗道：“我們先走了。”
如此眾人告別，郁長臨將藍瀾和虞鳶一起帶到昆侖山清雪洞。
一張冰床，一張雪桌，兩張雪凳，以及不少倒掛的冰棱子，這裏就再沒其他東西了。
虞鳶對這樣的環境非常不滿，道：“我不想待在這裏，藍瀾，我們回去吧，在星君府修行也是一樣的。再說，離你師父還近，有什麽問題能立刻找他幫忙。”
清雪洞中的條件確實比藍瀾想象得艱苦得多，她有些歉意，對虞鳶道：“不然我一個人在這兒就好，你和師父回去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郁長臨斷然拒絕道，“昆侖山確實靈氣充盈，此時也不知有多少地仙正在山中修行。但仙可修，妖亦可修，你一個人在這兒太危險，讓虞鳶留下來保護你，我才放心。”
“我可以的。”藍瀾不知道哪來的倔勁兒，想要拒絕郁長臨的好意。
“不要虞鳶也可以，我留下來守著你。”郁長臨道。
藍瀾本就想和郁長臨分開一段時間，借著清修平覆心情，若是讓郁長臨留下來，她又何必到昆侖山來呢。
見藍瀾妥協，郁長臨囑咐虞鳶道：“我每十天會來一趟，查看小瀾兒的心劍修煉情況。這段時間用來打根基非常重要，你得時刻註意，不能有任何差池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虞鳶有些不耐煩道，“看在你修覆了泉眼，救了我所有族人的份上，我會好好還你這份恩情的。”
轉眼間，郁長臨發現藍瀾正在仔細觀察著洞中的情況，像是在尋找什麽。
“這裏常有人來嗎？”藍瀾的目光順著那一道一道的冰棱落在那張病床上，伸手去觸，只是剛剛碰到指尖便傳來透心的寒意，“雖然陳設簡單，但是一塵不染，也沒見外頭的雪灌進來，不像空置多時的樣子。”
“你沒見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穿過了結界嗎？顯然是有人想保持洞中的一切，用結界將這兒隔絕開來了。”虞鳶擡眼，見一條冰棱隱有流光，便伸手要去掰。
“別動！”郁長臨喝止。
這一聲來得突然，驚了虞鳶，也震得藍瀾心頭一顫，不由自主地嘆了一聲。
虞鳶惱道：“你幹嘛？不就是條冰棱子嘛，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？”
郁長臨眉間隱有怒意，但不願多和虞鳶糾纏，道：“不是看小瀾兒要在這兒修行，你都別想進來。你好好照顧小瀾兒就是，別碰其他東西。”
虞鳶不服氣地給了郁長臨一個白眼：“狗神仙，誰稀罕這破地方的東西。”
話雖如此，她還是覺得這些長長短短還流有光華的冰棱煞是好看。
郁長臨很快緩過情緒，對藍瀾道：“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，如果想師父了就跟你這耳墜說話，我能聽見。”
“什麽？”藍瀾下意識去摸自己的紫螺耳墜，“這耳墜……”
“以往你就算不在我身邊，也有雲笈他們在。如今你要在這裏待上多時，又沒個可靠的照顧你，所以就用這耳墜傳訊，我隨時能聽見。”郁長臨解釋道。
“好，謝謝師父。”藍瀾道。
之後二人又簡短說了幾句，郁長臨便先行離去。
藍瀾站在洞口，看著那藍衣仙人騰雲遠去，摘下那一雙紫螺耳墜放在掌中，低頭看著，心裏卻道，郁長臨寧可用這種辦法，也不願意去除隔絕咒，讓她也能用心念與他相知，他是藏了多少不想讓她知道的心事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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